Saturday, May 15, 2010

摘自《俄国人》:十四 新闻报道

1972年8月初,莫斯科被神秘的蓝色烟雾包围了多日。烟雾一动不动的笼罩着全城。莫斯科南面多莫杰多沃巨大的国内机场能见度极差,飞机不得不改在他处起落。有几个早晨,从我们八楼的公寓里眺望,只能看到三百码的地方。莫斯科人咳得很厉害,擦着眼泪。电车和小汽车被迫开着车前灯。谣传莫斯科周围田野里的大火正在威胁着闹市区,人们惊恐万状。然而将近一个星期,报纸只字未提。最后,一篇登在末版的寥寥数行短文提到了莫斯科以东六十英里、靠近沙图拉的一个泥炭沼发生火灾。两天后,另一家报纸增加了一个无法隐瞒的事实说,“烟尘已吹抵莫斯科,”但没有提及这个城市是否有危险。烟雾凝沉浓密,似乎不至于飘了六十英里。

我所认识的一位中年科学家急于了解更多的情况,他试图从莫斯科中央消防站吓唬出一些消息来。他装作是声名显赫的作家协会的医生,打电话给消防站,声称他这里有一些患肺炎的病人,由于吸入了烟雾,病情危急。他要知道是否应将这些病人撤离城市。

“站长到失火现场去了,”调度员告诉他。
“那么,让副站长听电话,”科学家说。
“他也到失火现场去了。”
“那么,让我同随便哪位负责人谈谈。”
“他们都到失火现场去了,”调度员始终没有改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留下。”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场火灾的严重程度,你认为要多久才能扑灭,”科学家说,“我需要知道火势是不是已经控制住了。”
“我不知道,”调度员回答。“他们都到失火现场去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无能为力。”

我的朋友挂断了电话,情绪比刚才开始打电话时更加不安。不过,几天后,烟雾总算消散了。报上又有一篇文章,责怪夏季的酷旱导致泥炭沼失火,还宣布了一些规定,禁止在莫斯科周围一大片易燃的干旱区野营,野餐和点燃篝火。显然还有许多情况没有明说。事隔很久,有些消防员被誉为具有英雄主义精神,报上还登了一个青年的讣告,谨慎的登在里面的版面上。最后,点点滴滴的透露说,大火在7月初就发生了,波及九千英亩土地,足足过了一个月,报纸上才提到此事。参加这场战斗的有一千多名救火人员,包括飞机、伞兵和整批的军队。后来知道有些火一直烧到离克里姆林宫仅十五到二十英里时才被扑灭,非常接近莫斯科市郊的居民区。然而,大多数报刊实际上没有登载什么,党的那份马首是瞻的报纸,则只字未提。
缺乏这种日常的和显然是必要的新闻报道,是很典型的事情。俄国人也已习以为常了,许多它们需要知道的新闻就是日复一日的不见报。
……

有一个来自中亚细亚的女青年一年前从卡拉干达飞到莫斯科来参加国立莫斯科大学入学考试。她原定在莫斯科呆上一星期。她的父母等了十天,没有听到她一点音讯,莫斯科的友人也没有捎来什么音讯,感到非常担心。两个星期后,她父亲亲自飞到莫斯科来设法寻找她。他到了莫斯科大学,人们告诉他,他女儿从来没有来参加过考试,人们一点也不知道他女儿的情况。他访问了他女儿本来想去逗留的亲友家,但是,他们根本没有见到她。他跑去找警察。在一个警察分局,一个警官建议他不妨去找找机场警察派出所。在这个派出所,就像在任何其他地方一样,他请求帮助寻找他的女儿。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秘密的告诉他——并要求他保守秘密——他女儿达成的从卡拉干达飞往莫斯科的飞机失事坠毁,她和其他乘客们一起已经遇难丧生。他愣住了。这时他或他的朋友才第一次听到飞机坠毁的消息。

苏联报纸不报道这种灾祸,除非失事的飞机中有外国人或苏联要人搭乘才偶尔报道一下,而且,也只是简短而含糊地报道一下。这就是说,一般人是不可能从报纸上看到什么消息而警觉到他们的亲人也许会死于一架坠毁的飞机中。而且,我那位科学家朋友解释说,苏联民用航空公司往往不记下乘客们或他们亲属的住址,因此,等到一架飞机坠毁了,苏联民用航空公司也不知道该去通知谁。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可怜的人不得不到处寻找他失踪的女儿和自己去发掘这一悲痛消息的原因。

苏联报纸这种耍花招的沉默,损害了它自己的信誉。1974年10月,一个性心理变态的杀人犯闯进莫斯科街头。他在人行道上戳死了很多妇女,正象一个肥胖的主妇对我说的那样,使得莫斯科人对街头犯罪问题害了严重的神经过敏症,担心情况已经变得“像纽约一样糟”了。当时,我从一些俄国人那里听到亲身经历过的关于抢劫、盗窃、扒窃以及窃车的事,多得超过了我原来的想象。当我们的办事处向莫斯科警察部门采访已有所闻的谋杀案件时,我们遭到了毫不客气的拒绝。不过,苏联妇女告诉我说,她们在工作时曾得到正式警告,要她们在夜间不要外出,并要公寓看守人员严加防范,不要为陌生人开门。一个头发灰白的俄国妇女半开玩笑的对我说,“我的丈夫对我比前几年更殷勤了,以前他从来没有为我担心过。可是,现在天一黑下来,他就坚持要在公共汽车站上接我,陪我一起走回家。”纠察队员被召来一起追捕逃犯,并且发给了他们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漂亮、和善、身体强壮、专事猎取身穿红色衣服妇女的金发小伙子。

尽管报上只字未提,我却知道有一家报馆对它的工作人员说,有七个妇女被一个心理变态者戳死。那件事和其他情况介绍所提到的类似的事发生后,谣言便传开了。据说不是一个凶手,而是两个,后来又说是一帮匪徒。有几天我们听说有一列装载大批青年心理变态者从一个拘留所迁到另一个拘留所的火车出轨了,逃跑了二百名罪犯,流窜在莫斯科。后来在逃者的数字增至五百人。最后,10月28日,以前对西方报刊避不承认是一个问题的警官私下里告诉英国新闻机构——路透社记者说,他们抓到了一个青年,认为就是他杀死了十一个妇女——其中三个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被杀死的——他正在接受精神病观察。这个传说也在别处得到证实。然而,就在那天,显然是为了要使莫斯科惶恐不安的居民放心,《莫斯科晚报》引了莫斯科警察局副局长维克托.帕什科夫斯基的话说,“在过去十天中,根本没有发生过危害人民的犯罪行为。”

Sunday, May 09, 2010

多此一举

偶尔google了一下,发现外交部2008年居然多此一举的回答过一个胡佳获“萨哈罗夫奖”的记者问。

须知萨哈罗夫这个发明氢弹的混蛋也是一个“有良心”的反贼。胡佳既然都授予颠覆国家罪了,拿一个反贼奖,外交部居然要脱裤子放屁的驳斥一番,倒是不嫌麻烦啊。

Saturday, May 08, 2010

像忙着送走那些持不同政见的人一样

“中央委员的工资并不太高,可是他们一切都免费。他可以送自己的孩子上最好的大学或学院念书,或者送他们到国外去。”“他们(领导人)现在都忙着把孩子往国外送,就像忙着送走那些持不同政见的人一样。”

《俄国人》(美)赫德里克·史密斯

任何一个列宁主义者

“任何一个列宁主义者,只要他是一个真正的列宁主义者,都知道在需要和个人生活方面的平均主义是一种反动的小资产阶级谬论”

─斯大林,1934年
《斯大林全集》第13卷第313页。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